特別喜歡卡薩爾斯所演奏的巴哈《無伴奏大提琴》六首組曲,相對於馬友友充滿故事性的演奏詮釋法,卡薩爾斯必然是平凡得多。但總卡薩爾斯的演奏並非在音樂裡注入故事性,而是更接近某種神性、靈性、對時間和世界的崇敬及深厚的愛情。
六首無伴奏組曲裡以古曲的形式寫成,聽說大提琴之所以設計成那樣,接近女體的輪廓線,不僅因為大提琴最接近人類的音域,而是更接近綿長悠遠的愛情的概念。相傳世界第一把大提琴問世是因為設計師藉此紀念他已逝去的愛人,因而創造了大提琴。每次演奏時都彷彿在對愛人深切的交談與擁抱。
大提琴並非像鋼琴那樣具備無以倫比的靈巧性和感幅度,只是在其有限範圍的表現張力裡,存在某種中低音的襯色。
在交響曲內很少是主角,而巴哈藉六首曲子從此讓大提琴成為可獨奏的樂器:在時空之中拉長、低調、綿延與敘述。單位時間內只有一個音階在流動,最多兩個,拉到最低音時莫名的共振,如泣如訴,悲痛莫名。卻因為某個已經昇華為理性的理解,終將進入療癒的方向。想念未完,庭院深深,因為思念所以思念,因為思念所以,不思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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