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2月22日 星期四

削鉛筆


削鉛筆其實是很私密的事。

一只小小的刀沿切面下,同時旋轉木質筆桿。技術純熟者可削出薄薄木片如裙帶菜,此技藝似乎幾近失傳,往往刨得坑坑疤疤,但至少堪用。這是一種必須依附物件才衍生的前置行為而很少是目的──就像是戴保險套,不就是為了承接濃稠的勃發?

但削鉛筆仍可以單獨作為目的本身。市面能輕易尋得手搖式或電子式削筆器,可輕易刨出工整形狀。但私下仍偏好使用刀片,最省物料消耗,中央筆芯也不易斷。更重要的或許是:懷舊。

舊要能懷必須已經不太普及但未完全失傳。拿刀切菜應該是比削鉛筆歷史更久遠但估摸不至於會有人拿來懷舊,因為這目前仍是把菜切碎最普及的方法之一。而結繩記事亦難以懷舊,因附著在上的相關物事早不復見。

那大概是親眼見證什麼東西隨時光逐漸消逝的感傷。因此對鄧麗君的感懷遠比對孔夫子多,對貓王比莎士比亞多,對書法比在沙上描字多,對古早味比盤古多。而那種感傷,是因為執著於物件,還是惦念昔日的,青春的模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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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熟男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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